(一)
他的名字叫昂,但是别人都爱叫他的小名:昴。
理由?仅仅昴和昂的字很相近吗?才不是呢……
昴,这个字就像一个低头犯错的孩子,耸肩耷耳一样,一个很好欺负的家伙模样。
当然,他确实很好欺负,明明是个男孩,却长得一副女人的模样,不对,不仅仅是模样,连气质都相当地符合扭扭捏捏的女孩子。
天生的吗?才不是呢。
小时候的某人还是相当天真活泼的,只是,那时候的自己并没有知道自己有多么特殊。
……
(二)
“我能和你们玩骑士游戏吗?”
只有四岁的他,屁颠屁颠地靠近了那一群自己同宗同族的孩子们,那一群在家族庭院里玩着骑士游戏的孩子们。
虽然,那个叫昂的孩子相当的聪明,年近四岁就和十岁的孩子差不多智商,是私塾里出了名的优等生,而且还不听课的那一种,但是正是因为这一份聪慧,让他几乎得罪了几乎全宗里的孩子。
因为私塾的先生总爱用昂来当挡箭牌,去责备不念书的孩子:
“你们这一群笨蛋!凭你们这样的资质还想学昂·莱恩一样上课不听课?给我起来,戒尺十下,不服的话,你们就有本事超过昂·莱恩!”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孩子的天资聪慧,不仅是学习还是练武都是骇人的存在,同年级的孩子根本比上某人,而且私下去围殴某人,某个天然呆还以为别人在和他嬉戏,把来围他的孩子们,直接揍了一顿。
“骑士游戏!好好玩!下次我们再玩好吗?”
男孩那一双兴奋的天真蔚蓝双眼望着地上那一群比他打上了一圈年纪却被打得脸青鼻肿的孩子们兴奋的叫喊道,年仅四岁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人类的小心眼有多么可怕、
从此,他就被冠上了“怪物”的头衔,没人接近,也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无论他怎么低声下气去接近昔日“玩耍”的伙伴,他得到都是“热脸贴冷屁股”的结局。
就像现在,一如既往兴奋的他,正想走进那玩耍着的孩子们那一刻。
他只看到了,那一群孩子转头撇过来的视线……
——皱起的眉头,翻起的白眼,里面只有这憎恨与厌恶。
散了……玩的正欢的孩子们因为那个叫昂的孩子的靠近,直接散伙了。
……
(三)
热闹的庭院忽然冷清了,空旷且幽静,只有那站在原地的金发小孩,他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
他知道了什么,但是并没有去责备……
自己没有资格去责备…..
仅仅是呆滞地站在了那里,僵硬了的笑容,高高举起的手,停下了之前招摇的挥动,缓缓地垂下…….软弱且无力。
他蔚蓝的双眼,望着“伙伴”们散去的方向,僵硬的笑脸,扬起的嘴角缓缓地降下。
佝偻的身子,独自站在了无人的庭院,凝视着远方,
“那么…….”
“那么!我们下次再玩吧!”
——他挂起了虚伪的笑容,眼角似乎在强忍着某些打转的东西,再一次用力地挥动着自己双手,对着那早已经无人的方向。
——喊出了最虚假的笑声。
………
(四)
“呵呵~原来大家都回去吃饭了!”
“嗯!下次昂一定会早点来的!”
“下次……”
“能等等我吗?”
“我也想…..玩骑士游戏…….”
“和大家一起……..”
…….
(五)
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遭到了敌视,无论走到了哪里,去到哪一个地方,他都能受到了一些一样的视线。
他开始蹑手蹑脚起来,每一个动作,甚至嘴巴说出么一个词汇都会犹豫和迟疑。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种方法。
那就是挂着一张笑脸。嗯,因为他很聪明,他发现了人只要笑着,无论做了多么不对的错误事情,总会得到原谅。
“我们能玩骑士游戏吗?”
宛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人堆里,他挂着一张笑脸。
“走开啊!怪物!”
孩子的驱逐,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的难过,只有保持着笑容,然后留下一句:
“嗯!好!那么…..下次我们再玩吧!再见!”
他是笑着离开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摆着别的表情,他自己只会被更加的疏远。
只有走到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他才敢收起了自己笑脸,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没有哭声,也没有任何的啜泣,仅仅是那样坐着,然后睡着,等待这明天的到来,他期待着别人接纳自己的明天……
只是他自己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依旧等待着,心怀希望。
——因为…..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等待,等待,再等待……..
(六)
明明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他却已经开始了大人们才会的虚伪。开始戴上了虚伪的面具,逢人都是顶着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
只是…..他发现只有自己的笑脸被没有得到了宽容。
嗯,是的,唯独自己……
他似乎站在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无论自己做什么,别人都不会在意自己,无论自己做得多好,都似乎得不到称赞。
他没有童年吗?那倒不是,虽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他至少是拥有孩子一样的童年。
只是那仅仅只有两个角色的童年。
假如不是她的出现的话,那么,那个男孩早已经变成了耶鲁那样对世界饱受着憎恨的怪物……..
(七)
其实,男孩是幸福的,他比耶鲁幸运,至少在自己沉沦在黑暗里再也发无法自拔的时间里,他遇到了对的人。
…….
那一间房间里的空气都似乎因为男孩的忧郁变得相当的粘稠,进去的人都能感觉到窒息一般的威严存在,没有人愿意进入,哪怕是家族里的工人。
除了她以外,那个明明自己就没有多少空闲时间的女孩。
是她给他带来的光,给他带了世界、
那是相当嚣张跋扈的女声:
“我的愚蠢的弟弟啊,又怂在角落里面干嘛!”
“嘭!”男孩的房门被粗暴地推开,那个和自己弟弟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了来的女孩,从高等部的学院里直接越过了门卫,直接跑到了自家弟弟的房间。
是光,房间外的天空的光,刺眼地扎入了那一间满是黑暗的房间,刺痛了蜷缩在角落的男孩的眼。
“姐…..姐姐……”
毫无生气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怯弱,也带着几分惊愕,男孩闪避的眼神从里抱住自己的臂弯里偷偷地瞄了一下那站在了阳光下带着把竹剑的女孩,稍稍有些不安的提醒。
“你……你不可以来这里,我们家族教育有按年纪分成初中高等部的,姐姐比我大三岁,你应该在中等部才对!宿管阿姨会骂你的。”
只是,那个男孩的提醒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那个女孩和自己相当相似的存在,仅仅在年轻的时候。
她没有理会自家弟弟的话,直接走到了他的身边,然后蹲下,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地踮起了自家弟弟的耳朵。
深呼一口气地破口大骂:
“我愚蠢的弟弟啊!”
“没想到你进了初等部没到一年就被人欺负了,你这让我这个年纪第一的姐姐的脸往哪里搁啊!别人会笑话我!我有一个废物弟弟的!”
“而且爸爸在三年前的出征,吩咐过我……”
“我来好好照顾你的,无论是哪个地方,哪个地点。”
“在你还是我弟弟的那一刻,你就受我爱丽·莱恩的保护。”
…….
(八)
“姐姐…..你不怕我吗?别人都说我是怪物。”
藏在自己角落的男孩怯怯诺诺的问道。
“对啊,你就是怪物,这个我承认。”
只是某个搭错了线的女孩,毫不犹豫地肯定了这个糟糕的说法。
“……”
好吧,现在男孩的头低下得就差埋进土里了。
……..
(九)
“但是,这和我怕不怕你有什么关系啊?我问你,你姐姐假如有一天变成了怪物,你会不会怕我啊?”
“不会……”
“那不就对了吗!我愚蠢的弟弟。我和你是姐弟的关系根本不因为这一些琐碎的东西而影响。而且你姐姐我可以告诉了。”
“我也是怪物……比你厉害的怪物。”
“姐姐……..骗人可不好……”
“去你的!你姐我安慰你说我骗人,信不信打死你!”
“还有别自以为是!你还自称怪物?呵呵,那么你姐姐我算什么呢?你看,你姐我无论是文科,还是实战课,都是遥遥领先第二名的那个。而且我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厉害的弟弟,我是不是比你厉害~”
……...
(十)
没有回答,那个男孩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自家姐姐。
她的话根本没有逻辑,A比B强,B比C强,A就比C强?,那是不对的,因为参造物就不一样。
但是……他很开心。
因为没有人会因为被成为怪物而高兴,而眼前这个笨蛋,却为了自己和他一样顶上了同一定锅。
傻子吗?确实是,一个讨人喜爱的傻子。
“姐姐……你有点蠢。”
“假如你因为有这样厉害的弟弟我而说比我强的话,那么我拥有一个比我强的姐姐,你又怎么强过我呢……”
“所以假命题……姐姐很蠢。”
………
那一刻,站在了原地有些懵了的女孩被自家的弟弟绕晕了,有些瞪圆的眼,望着眼前自己的弟弟,下意识说了一句: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被欺负啊?”
“你才是真的傻!”
…….
漫无止境的笨蛋对骂,她为了自己的弟弟坚持了整整十二个月份,没有停止过,分雨无阻。
那仅仅是属于亲生的姐弟才会有的爱情。
哪怕事后,那个女孩送到了处分,依旧天天翻墙过来探望自己自闭症一样弟弟,甚至最后还差点被停学依旧在坚持。
……
仅仅因为:
“你是我爱丽·莱恩的弟弟。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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